這是一件七、八年前的往事。


      那年年初時,我的先生持續咳嗽,原以為是感冒,但已咳了三個月,我放心不下囑他去醫院檢查,醫生照了X光片後說沒什麼異狀,於是他轉看中醫。在服用中藥期間,情況雖稍有改善,但仍會咳嗽,就這樣,他竟然斷斷續續的咳了十個月!

   十一月初的某天夜裡,他又咳得很厲害,我不禁向主哀求:「主啊!求祢顯明問題所在。」第二天,他又去看了耳鼻喉科,醫生的答覆仍然一樣。但他為何一直咳個不停呢?

   第三天傍晚,我接到他的電話,他說白天上班時在咳嗽中吐了很多血,他立刻趕往三總看病,醫生照過片子後說,他的肺部疑似有一金屬異物,叫他最好立刻住院,動手術取出異物。

   當晚他返家取些衣物後,匆匆離去,由於事出突然,我們一時心中十分慌亂。肺部取物非一般小手術。我們該就近在三總動刀,抑或到別家醫院。我立刻電告父親,從此三個禮拜,我高齡近八十的父親忍受著足底筋膜炎的疼痛,每日奔波於醫院、住家間。




 


    先生入院後,父親透過一些管道拿著外子的片子,一日內走訪了台大、榮總的醫生,並於當晚回到三總和先生討論。經由禱告,我們決定到榮總動手術,但轉院經由急診室,無法指定醫生,而這間榮總醫院一床難求。此時,一位素未謀面的黃弟兄竟一口允諾,願盡全力幫忙,因此我們能順利轉院。
 
   接下來幾天,父親不斷和醫生討論病情,有時醫生早上沒來,他就下午再跑一趟。巧的是,幫我們忙的黃弟兄也在此時住進榮總化療,原來他曾因肺癌於此動過手術,由於先生住的是單人病房,因此好幾個晚上,他都和父親、黃弟兄一起在病房內聚會。

   先生入院後第二天,我於靈修時讀到:「受傷的,我必纏裹;有病的,我必醫治」(以西結書卅四章16節)我心裡確信這是上帝要醫治先生的應許,所以很平安。


 



 



   開刀當天不到早上六點,父親已出門。手術九點開始,預計兩個小時,父親說只要先生一推出手術室,他會立刻打電話給我。

   到了十一點電話沒有響,我開始有些著急,十一點半時我忍不住撥了個電話給父親,他說手術延長一、二個小時是正常的,叫我不要擔心;但到了下午一點,先生仍沒有出來。

   每一次電話響起,我都希望聽到父親的聲音,但我一次次的失望,就這樣二點、三點過去了

   時間好似凝結了,想到先生不醒人事的躺在手術房裡,我心痛如絞。到了三點半,已超出預定時間四小時半,我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:「主耶穌啊!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他為什麼還沒有出來?」

   在極大的無助、懼怕中,上帝是我唯一可以依靠、求告的對象,我想到祂給我的應許,祂不會誤事的,我定要相信祂。


 




 



    終於,下午四點半時接到父親的電話,說醫生已開始縫合傷口,很快就會推到恢復室。這次手術整整動了八個小時,原來是外子以前補牙的銀粉,不知什麼情況下掉入肺中,醫生光是找那粒銀粉就花了四個多小時。

   第二天,我去醫院看先生,動過大手術的他,形容十分憔悴,我竟一時沒認出他來。

   剛拔掉呼吸器,他的肉體因為仍承受著極大的不適,無法言語。由於動手術時,肺部空氣須全部排光,所以先生的肺活量近於零,人非常的虛弱;剛開始他毫無食慾,須靠打營養針。

   能起床後,便要開始艱辛的復健,每走一小段路,即氣喘不已,汗流浹背。據他說,平均一天要換九次內衣。

   終於盼到出院了,回到家後,仍需每天換藥、做復健。我說我來換就可以了,父親卻不放心,堅持每天轉兩趟公車,到我山區的家為先生換藥。除了換藥,還常大包小包的帶來各式補品,還有我們愛吃的食物。父親對我們的愛實溢於言表,十天後去醫院拆線,連主治醫生都說從沒看過這麼好的岳父,並開玩笑詢問家裡是否還有未出嫁的女兒?


 




 



       先生在家休養不到一個月,即開始上班,時至今日,他復原的狀況非常良好。在這段苦難的日子裏,他經歷了上帝許多的恩典,雖然受了很多苦,但他從無埋怨,只有感謝和讚美。他坦承,如果不是有主,遇到這樣的事,真讓人無法接受。

   這段期間,常有人對我說先生所遭受的真是無妄之災,但我們從不這樣想。從事情開始,我們心裏就很平安,一切事主掌權,祂所允許的,必有祂的美意在其中。我們所經歷的神是美好和良善的,而祂對我們所懷的意念是賜平安,不是要降災禍,要叫我們末後有指望。(參耶利米書廿九章11節)

   從先生肺中取出之物只有一顆綠豆大小,而它竟威脅到先生的生命,人是多麼的脆弱、渺小啊!我告訴先生,你背上留下的,不只是一道疤痕,乃是一個恩典的印記,它永遠提醒你,主耶穌在你身上的恩典。


 


 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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